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取材,呵,取到什么材了?弹来听听。”
河上万齐也低笑一声,“在下这次可取到了很美丽的素材。”
他拎起自己的武器兼乐器,望着窗外逐渐浓郁的月光,缓缓弹奏完所遇之人的曲调。
正如这月光,温柔而寂寥。
一曲弹完,宛如熟睡的男人突然问到:“这首曲子叫什么?”
河上万齐收起三味线,“在下也不知。”
“哦?”
“不过是偶然相遇所听到的曲调,在下还尚未来得及问其姓名。”他开玩笑般说,“不过,若是多给在下几日时间,便能弄清这曲调之名了。”
“嗯?”高杉晋助睁开眼睛,他探究地看了眼万齐,“看来你是真的对他很感兴趣啊,万齐。”
河上万齐叹了口气,“拥有着秀美的心音及外貌,却不得不在底层挣扎生活着。正如生长在淤泥中仍要挣扎着绽放的花枝。”
高杉晋助没有说话,他抽了口烟,浓郁的烟气模糊了他的表情,“我们奋斗至今,就是不想让这种事情继续发生。”
高杉晋助没有追根究底属下的个人生活的癖好,他问清原因后便允许河上万齐多摸几天鱼,毕竟该布置的都布置的差不多了。
等到河上万齐离开,他才对着窗外冷嘲一笑,狠狠吸了一口烟,试图压下突然翻涌的回忆。
他差一点在万齐弹奏的那首曲子中睡着,但高杉晋助拥有着极其强大的自制力,曲调刚结束他便迅速挣脱了睡意。
可在挣脱后,高杉晋助突然有些空茫,被压抑到深处的记忆不断翻涌出来——
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。
当时他第一次摸三味线,根本不会弹,但是看到坂田银时那副死鱼样就生气地一通乱弹,直接把所有人都逼到捂住耳朵狼狈逃窜。
松阳老师笑呵呵地就静静看着他的学生们到处乱窜,一点都没有阻止他的意思。直到夏川可怜兮兮地扯了扯他的衣袖,他才大发慈悲地放过这群人,骄傲地抬起头,像一只小孔雀。
多么温暖的回忆。
哈。
现实却仿佛在咧开深不见底的笑容肆意嘲笑他。
当时一起玩闹的人,除了坂田和假发两人,剩下的人要不不知所踪,要不就已经死了。
怎么才能不去憎恨——不去憎恨这个杀死他所有幸福的国家——
他猛地捏断了手中的烟杆,深吸一口气,心口处疯狂嘶喊的野兽才略微平静一点,他摸了摸心口喃喃道:“很快、很快就可以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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